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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8TXT > 历史 > 时空过客4251 > 第五百六十七章 越来越不行了啊!

八月底九月初,仿佛就在转眼间,川蜀大地的局势便彻底扭转,整个川省只剩下胡宗难的遭殃军第1师,还在川东地区负隅顽抗。

其他军阀要么早就被红军平定,要么先后宣布加入统一战线,川西北的邓锡侯抢在最前头,再等红军夺取蓉城之后,刘湘的通电也传遍全国了。

事已至此,谁还不知道果军在川省的大势已去,胡宗难自己除了手中的嫡系第1师之外,就只剩下收编来的几支川军部队,拢共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万人,又如何敢于和共军硬碰硬。

毕竟那些杂牌军是何实力大家都清楚得很,拿去打共党的游击队都力有未逮,平时欺凌乡民倒是起劲得很。

所以在以往谋划时,胡宗难下意识就只会算上他的第1师,也就是不到2万人,这还是他费劲功夫扩编后的结果,顶多再加上这两年细心经营的旁系三、四万,这便是他的所有底牌。

可想要用这点兵力挡住共军,胡宗难实在不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。

所以当蓉城陷落的消息传来之后,他压根就顾不上抵御北边和东边的共军,生怕稍不留神就要落入四面合围的境地,一路沿着嘉陵江讯速退到了渝州。

至于收复蓉城,那可算了吧,胡宗难就连已有的川东地区都不敢多待,能够守住一个渝州就已经不错了,实在不行的话,起码还能顺江而下回到江城。

只是这可就把旁边的杨森给坑了一波,原本那位自从被赶出蓉城之后,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窝在广安这片狭小的角落里,只求能够继续当个土大王,再无大志。

所以当胡宗难带兵进入川东时,杨森也算是将这位“天子门生”伺候得相当妥当,一应孝敬从来就没少过,无非图着人家能稍微照顾一下自己而已。

可谁曾想当共军真的打过来时,老胡的决策能够如此果断,先是坐视杨森所部被共军围攻,无论其如何求援都毫不动摇,之后甚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,一点也不顾及“旧情”。

这也难怪,仓皇逃窜之中,胡宗难就连自己的老本,嫡系第1师的部队都丢掉了至少一半,哪还有精力去照顾其他的杂牌,后者能够给他稍稍吸引一下共军的注意力,就已经物尽其用了。

顺道这里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,当红二方面军进入川东时,见势不妙的杨森就曾派人送去消息,表示愿意起义投靠共党。

收到这份情报之后,下面的同志立马向刚刚被派来红二,同时也是此次东线红军总指挥的刘伯成汇报,随后刘帅直接回了一句:

“千万不要这些人,别理他!你们做起义工作,不要找这些人 。”

这便牵扯到当年刘伯成和杨森的一段恩怨了,十年前,他与杨闇公同志领导顺泸起义时,刚一有起色就遭到了刘湘的残酷镇压。

为此,杨、刘二人不得不争取杨森支持起义军以牵制刘湘,可杨森对此虚与委蛇,表示愿意支持革命,却又在起义军危难之际坐视不救,致使起义军失败。

最后杨闇公同志不幸被俘,惨遭杀害,刘伯成也是辗转脱险,之后便参加了洪城起义。

包括王老总当年也曾做过杨森的工作,但此人仍然是采取两面三刀的策略,略表面应付,虽小有帮助,但一直死心塌地站反动派的阵营之上。

显然,这回杨森之所以表示愿意起义,不过只是见到共军势大,自知如果顽抗,也难逃被歼的命运,妄图以此自保而已,这种毫无信用的墙头草又有什么统战的价值。

相较之下,刘湘虽然也欠下了土共的不少血债,但好歹此人的立场勉强还算坚定,在土共不便四面树敌的情况下,多少有点充当“马骨”的作用。

这点从红军对刘湘部和杨森部的处置上也能看出,前者起码还有阵前起义的机会,后者就必须全部缴械,没有半点二话。

至于杨森自己倒是跑得挺快,见到引以为靠山的胡宗难向渝州转移之后,他连自己的部队都顾不上,也跟着跑到了那里。

至少他在城内还有不少“笼灶”(浮财),拿来当个富家翁是肯定没问题的,倘若有机会得到金陵的垂怜,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只不过这些算盘打得精妙,却挡不住大势所趋。

另外一边,见到自己的学生不愿和共军硬拼,常凯申也只能是怒其不争,随后连发好几道电报,要求其要与渝州共存亡。

倘若守不住渝州,那你胡宗难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,反正早死也是死,晚死也是死,又有什么差别。

当然了,上面这段仅仅只是常公没有说出口的气话而已,但自家的这群手下太过窝囊,不设法逼一逼怕是不行的,对此常公只能表示,自己也很心累啊!

但问题是,差距已经拉开到了这个地步,早就不是单纯一两个将领能够改变趋势的了,与共党斗了这么多年,胡宗难亲眼见证了对手的成长,心里的恐惧愈发加深,实在没有多少与之抗衡的斗志。

实际上,早在共军发动川蜀战役之前,胡宗难就曾建议常凯申应该尽快放弃川北防线,全军转进至川东地区,避免被共军包了饺子,这样多少还能守住渝州一地。

但是常凯申哪里听得了这种丧气话,不仅直接拒绝了这个建议,而且还臭骂了他一顿。

再等到八月底的时候,共军在汉中等地出现明显异动,凭借着多年以来的“剿匪”经验,胡宗难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随后不久,胡部布置在广元和巴中南面的防线被陆续击溃,其主力部队也被困在南充附近,这时的情况已经相当不妙了。

鉴于如此,胡宗难立刻于9月1日在司令部内制定了一个突围撤退计划:让两个团分别在北面和东面牵制警戒,接着再派一个旅向渝州转移,其余各部队依次掩护撤退。

他的这个计划如果真的执行了起来,不说能够完全保住自己的核心部队,起码不会受到现在这么大的损失,守起渝州来也能稍稍轻松一点。

正巧当时常凯申就在渝州视察——见到共军和日军在那死拼之后,自觉稳坐钓鱼台的常公,倒是有闲暇关注起了后路事宜。

于是胡宗难干脆当面把计划交到委员长的手里,可看完计划之后,常公却对他说:“你的这个计划我不能同意,你部现在必须死守川北。

你要放心,现在川蜀一地不仅有你的嫡系师,还有西面刘湘的十余万大军,更何况日本人也收到了消息,答应我们加大对共军太行防线的压力,所以你是没有后顾之忧的!”

对此胡宗难还不肯死心,按说委员长也算是说得很到位了,但他的直觉却告诉自己,共军怕是没有那么好对付,可他后面又设法找委座请示了好几次,常凯申依旧表示拒绝。

然后没过几天共军便打下了蓉城,刘湘的那十余万大军压根就没到半点作用,被果党寄予厚望的日军攻势,也未能牵扯住共军在蜀地的步伐。

见到形势不妙,常凯申哪里还敢在渝州久待,赶紧于9月7日乘坐军舰跑路,临走之前还不忘命令学生胡宗难一定要守住渝州,与渝州共存亡,对了,等回到江城后,常公的电报还发得更勤了!

此时的胡宗难对于能不能守住渝州已经根本没有半点信心,因此对于渝州的防务也没有进行太多的部署,听天由命吧!

他天天都在计划着如何把部队从渝州撤出去,但常凯申始终拒绝胡宗难放弃渝州的请求。

要说起来,见到战事果然如胡宗难所料,常公的心里未必就没有懊恼,但以他的性子,大概又会把这种悔恨变成对下属的怨气,然后继续固执己见。

被常委员长如此逼迫,实在没得办法的胡宗难也只能气愤的说道:“委座要我们自杀成仁,那我们就在渝州同归于尽吧!”

最后,9月20日,从东、北、西三面而来的红军终于逼近到了渝州附近,对此地形成了包围之势。

而胡宗难呢,“斩钉截铁”地坚守渝州不到10天,却还是赶在九月的末尾仿效校长作风,搭乘轮船仓皇逃到了江城。

先是川北、后是渝州,此人每次几乎都没做什么抵抗,光设定好计划之后,便把事务交给属下处理,自己却逃之夭夭,倒是给红军省下了不少力气。

其实若是放在历史上,这位胡师长倒也不至于如此狼狈,但只要一想到在这个位面里,少年得意的胡宗难,自从投靠校长之后就步步高升,却又在共军面前屡屡受挫,如此遭遇就算是天才都会被打成蠢货,只能说时也命也吧。

包括现在果军的不少将领也是如此,本来他们就是急就章培训出来的产物,倘若能够在战争中不断培养信心,稍微成长些许,或许还有最终成材的希望。

但放在这时,大部分人的命运或许都是还没开始绽放,便直接凋零了吧,实在让人不得不替这些果军“名将”感到深深的“悲切”啊~

(“哈哈哈哈!!!你们特么也有今天!!!”——某个不愿透露姓命的穿越者主角在暗地里笑道。)

话说回来,红军这次入川居然能够如此轻而易举,实在有点出乎土共方面的意料。

放到最后汇总出来的战报里,也就遭殃军在川北和渝州的抵抗还能算上那么回事,但因为主将早就没了战意,剩下的那些部队也是士气大跌,所以红军收拾起来依旧没有废上多少工夫。

不得不说,这大概算是红军历年以来,打过最轻松的一场战役了吧,但这或许也能够理解,毕竟华北战事刚刚过去不久,而且眼下红军还在太行和日寇交战。

如此生猛的作风,已经足够让国内其他军队感到胆寒,只要对阵共军首先就得丧失一半斗志。

既然连日寇都打不赢共军,更何况他们呢,而且这又不是为了保家卫国,川省的土地和他们这些外来户更没啥关系,何必在这里和共军打生打死呢?——这便是遭殃军不少官兵的想法。

至此,丢掉名义上应该属于自己的川蜀之后,果府的名望和威信无疑再次暴跌,对于这个结果,感到最开心却又最糟心的其实还要数日本人。

本来嘛,按照情报部门那些自诩为夏国通的参谋们判断,共军此次入川少说也要耗费二三十万兵力,三个月的时间。

如此一来,帝国便可以趁此机会发动进一步攻势,至少也应该从共军手里占得一城一池才是。

可是谁又能够想到,数十万的川军连六七万的晋军都比不过,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败了,就连号称遭殃军第一精锐的胡宗难,也被围困于川东岌岌可危,转眼就逃了。

原本尚且被果党视为后方的川蜀,便就此轻松易手,见到这一幕,日本人简直比常凯申还要痛心!——崽卖爷田心不疼啊!

仗打到了这个地步,小鬼子又如何看不出来,同一块地盘放在果党手中,和放在共党手中,那完全就是天差地别,根本比不了。

所以如果可以的话,日本人宁肯让果军统一全国,也不愿见到共军把地盘打得越来越大,但问题是现在这条路根本就是行不通的。

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,正如果党因为共军打赢了日寇而看不起后者一样,日本人也是愈发地瞧不上金陵政府,如今就连用来牵制共党的价值都越来越低,还留你何用!

当然,就算日本人想要撕破脸,以目前这个情况还是需要稍微多顾虑一下的,所以之前勉强还能维持底线,只是随着他们在华北久久不能打开局面,军队上上下下都开始变得焦灼起来。

甚至可以这么说,正是见到对面的共党在和自己交战的同时,还能背地里在那攻城略地,打下了偌大一块地盘,发自内心感到眼红的日本人才会愈发急切。

经过之前的数次战役,日本人其实已经渐渐认可了共军的实力,军队上下也稍微克制了一下先前的自大情绪,转而恢复了正常的作战水准。

包括大本营那边,也开始意识到对抗共党的战争很可能将要持续较长一段时间,不管大家越不愿意承认,先前引发不少人赞同的速胜论已然破产了!

那么面对这种全面交战的态势,本身就是个穷鬼工业国的日本,自然很快就尝到了战争这个吞金兽的厉害,人力、物力乃至政治影响力,都如流水一般消逝。

关键是这些都只有出账没有入账,光在心里想想就觉得亏得很,再看到共党在那“吃香喝辣”,又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。

按照日本和果党之间达成的默契,为了便于日军进剿赤匪,双方将以津门、北平至正定为界。

换句话说,就是果府把平津铁路以及平汉铁路冀省段“让”给了日本人,以换取对方不对果党治下的其他地区采取行动。

但现在果党实在是窝囊到了连日本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,这么弱的军队,又有什么资格占据如此肥美的土地,老老实实地让给帝国来经营,难道不好么?

果不其然,被现实案例诱惑的日军,很快就有人“效仿”共党,开始“独走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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